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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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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四十三點五下。

薄幸在宋知非的精心指導下,擺了若幹pose,宋知非連拍了很多張,十分滿意。

收尾時候還非常謹慎的問薄幸要了相機的儲存卡,防止薄幸不把圖給她。

“我可以精修了再發給你。”薄幸含笑表示。

宋知非晃頭,快速拿出儲存卡,握在手心裏,堅定地說,“我要生圖,我自己修!”

莫了又瞇起眼睛,像只精明的小狐貍,“還是你儲存卡裏有些什麽我不能看的限制級?”

薄幸抿唇輕笑,揉亂宋知非的長發,“我倒是很想拍關於你的限制級。”

薄幸拗不過宋知非,也就隨她去了,順便作為二十四孝“好男友”,給宋知非報備自己最近的日程,明天飛北京拍電影,大概四天後的八月三十號回東山島拍《刀鋒易冷》。

他的想法很簡單,宋知非既然不是劇組打雜的,那他不在,宋知非就沒必要回去劇組遭罪了。

白天走了太多路,一晚上又都是欣喜的事情,酒勁有些上頭。宋知非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兒,薄幸貼心的站起來告辭,交代宋知非要早點兒休息,他走之前從西裝褲口袋裏摸出個精致的藍綢面小盒子,放在宋知非手心。

“什麽呀?”宋知非好奇道。

“小禮物而已。”薄幸輕聲答,眼裏滑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,說完就轉身疾步出了房門。

宋知非在房間安靜下來後,打開手心裏的盒子。

鉆石耳鉆被固定在首飾盒正中間,在臥室的暖調燈光下,折射著閃耀的光亮。

是薄幸右耳的同款。

薄幸向來只帶右耳,宋知非之前以為只是個人習慣使然,畢竟帶兩邊就有些從眾略顯平庸了。

她卻從來沒想過,薄幸會把另只贈予自己。

耳鉆是薄幸十六歲時候,拿之前幾次繪畫比賽積讚下的獎金買的,那時候正值他反叛期,不顧家人勸阻打了單邊耳洞,每日戴著耳鉆招搖過市。

這耳鉆於薄幸是榮耀,也是青春,現在薄幸把自己的過去分了一半給宋知非。

未來的路不必另分,他會攜她手一起走。

宋知非對著耳鉆傻笑了半響,才小心翼翼的擺放到桌子正中間,進衛生間卸妝沖澡。

甚至做了發膜,還在塗沐浴露的時候,哼唱歡快的歌。

宋知非打完沐浴露開花灑的時候,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。

花灑不出水了,她定神,馬上去扭水龍頭,有細小的水流湧出,接著滴答滴答,在宋知非絕望的註視下,也沒了。

“我靠!”宋知非面目瞬間變得猙獰,爆了粗口。

樂極生悲,古人誠不欺她。

宋知非頭發上塗了厚重的發膜,身上全是沐浴露泡沫,她拿毛巾隨便蕩了幾下,把酒店浴巾裹在身上。

憤怒的回到房間給酒店前臺打電話,質問前臺,“你們作為家五星級酒店,房費大兩千一夜,怎麽做到的會停水?”

前臺也是一頭霧水,好聲好氣的辯解道,“今天並沒有停水通知,其他住戶也沒有反應停水,這樣我們現在找人上去幫您檢查一下您看可以嗎?”

宋知非頭疼,語氣不善,“那麻煩你現在馬上找個女性服務生上門看,要女性,我洗澡洗到一半,房間停水了。”

三分鐘後,有人敲門,透過貓眼確認是位女服務生,宋知非開門,把人領進衛生間。

女服務生擺弄了洗手臺、浴池水龍頭,跟花灑後,臉也黑了,邊道歉邊拿對講機內線溝通現狀,最後推斷是水箱出了問題,導致入不了水。

解決方案提的也快,“會全額退款,誠摯的對因我們工作失誤而對您造成的不良體驗道歉……”

宋知非發量多,毛巾被濕透,沈沈的壓在頭上,她擺手打住想繼續說對不起的女服務生,急躁道,“我現在這副模樣,當務之急不是讓你們經理上來給我道歉,是給我換個有水的房間沖洗,咱們能抓個重點嗎?你說不清楚的話把電話給我,我親自跟你們負責人溝通。”

服務生求之不得的把對講機遞給宋知非。

宋知非壓著火氣,簡明扼要的說了現在的情況跟要求,大堂經理的反應也很迅速,用對講機給宋知非直播了查房全過程。

這家酒店居於烏鎮西柵黃金位置,裝潢門面到專屬碼頭一應俱全,賣的就是裝修風格跟服務,為了和烏鎮建築齊高,統共就只有二十幾間客房。

今日全部住滿了。

對講機那頭人聲嘈雜,臥室裏一片沈寂。

女服務生局促不安的看著宋知非,宋知非長嘆了口氣,把對講機塞回去,“告訴你們經理,這事沒完,讓他明天等投訴。”

宋知非氣沖沖的回到浴室,把剩下一條浴巾披在肩上,撥通了薄幸的電話,她在電話的等待音裏,向上天祈求了數次,薄幸沒睡。

薄幸真沒睡,他明天高鐵加飛機,有大把時間補覺,現在正抽著煙翻讀電影劇本,體會人物感情。

“怎麽了?”深更半夜,宋知非電話打的突然,薄幸焦急的問。

宋知非心底一暖,揉了揉鼻子,奶氣講,“我房間突然停水了,經理跟我說沒房給我換,我能去你屋裏沖個泡沫嗎?”

“在屋裏等著,我過去接你。”薄幸幹脆答。

其實他們的屋子貼著,宋知非出了自己屋門,往右三四步就能到薄幸房間,可他不放心。

這大半夜的,宋知非一女孩子裹浴巾在走廊裏那行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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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門隔音效果不太好,衛生間裏稀裏嘩啦的流水聲擾著薄幸的心緒,他一目十行的看劇本,什麽都沒讀進去。

宋知非在裏面洗澡,薄幸但是想到這件事,就有些壓不住自己,他在心裏無情辱罵了酒店一萬八千次,又給前臺打了電話問責。

女孩子洗澡本來就時間長,尤其是宋知非這種,發膜基本上都幹了的。

薄幸在臥室裏踱步,臉不知道為什麽就紅了起來,他對天發誓自己真沒多想。

真沒多,多想,想。

罷了,食色性也。

薄幸放棄勸慰自己了,他就是想,拿了煙盒推開窗,仗著身高優勢半坐在窗柩上抽煙。

晚上十二點四十,還有人工光亮的都是酒吧,古鎮靜悄悄的。

河水映月光,貫穿整個古鎮,綿延沒有盡頭。

水源滋養萬物,也無聲無息的成為了新的燈光,為夜歸者照亮來路。

指尖猩紅明明滅滅,煙霧散在風裏,薄幸的西裝外套早脫了,還剩下白襯衫松垮的套著,發了會呆,身後忽然傳來推門的響聲。

半回眸,宋知非裹著浴巾站在不遠處。

訂的是豪華雙人房,配備的洗漱用品是雙人份,宋知非房間的都被她用來蹭泡沫了,不能再用,薄幸洗過澡,衛生間裏只剩下一條浴巾,除了抹胸式圍法,宋知非根本沒得選擇。

浴巾不太長,跟白皙圓潤的肩頭一並露的,還有宋知非那雙勻稱的長腿。

抵是水溫過高的原因,宋知非渾身上下都透著種淡粉色,她小聲沖薄幸講,“我洗完了,謝謝你啊。”

薄幸徹底轉過身,眉頭輕蹙,“怪我,是我訂房沒訂好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宋知非連忙揮手,把鍋往回搶,“是我自己選房卡的時候沒選好,沒拿你房間的!”

這口黑鍋,兩個人搶著背。

薄幸在爭搶中,成功的搶下了鍋,“別說了,就怪我。”

宋知非噓氣,小腦袋垂者,“那就怪你唄,還有,謝謝你的禮物。”

“嗯。”薄幸扭頭,把最後一口煙抽完,撣掉煙灰扔進垃圾桶,低聲說,“我記得你好像有耳洞來著。”

宋知非當然有,她沒少當著薄幸的面帶過耳環。

薄幸明知故問下的潛臺詞是,“我希望你能帶。”

宋知非粲然,擡手捏了下自己耳垂,“我有,左耳還有兩個!唔…雖然有一個太久沒帶長死了的樣子。”

本來她浴巾系的挺緊,奈何一跟薄幸講話,就像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,動作太多。

在某個節點,不合時宜的松了,地球的重力牽引著浴巾往下滑落。

雪白和殷紅在空氣中顫抖,薄幸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,眼神還沒來得及移開。

直勾勾的盯著宋知非看。

在短暫的漫長裏,宋知非快速蹲下,提起白浴巾,手忙腳亂的包裹自己,急的眼角泛紅。

浴巾扭著勁,怎麽都遮擋不住,宋知非選擇了鉆進被窩裏,拿被子掩住自己。

她在床上打滾兒,把自己卷進夏涼被裏,只露出嘴巴以上的部位。

事發突然,薄幸也是兩分鐘後才緩過神來的。

月光斜斜的撒入,把紅木地板襯的油亮,薄幸壓著某部位的悸動,望向床上那只可憐弱小又無助的“蠶寶寶”。

“咳咳。”薄幸虛咳了幾聲,清嗓子。

被子裏傳來宋知非的悶聲,“我不管,你近視,你什麽都沒看到。”

“……”非禮勿視是一方面,奈何這根本沒讓薄幸選過看還是不看啊。

“雖然,但是,我還是想說明一下。”薄幸嚴肅講,“我雙眼裸眼視力都是5.0,拍戲時候帶有色鏡片的原因是,妝造老師覺得我瞳色太淺,不符合易冷人設。”

“嗚。”宋知非羞的整個人都快瘋了,她又打了個滾降溫,義正嚴辭的糾正道,“我不管,說你近視,那你就是近視,說你沒看到,你就是沒看到!”

薄幸自知理虧,畢竟目不轉睛的是他。

受益人也是他。

他走近,坐在床邊,溫柔的把已經趴下,臉埋在枕頭裏的宋知非正過來。

對上濕漉漉的黑眸,薄幸眼神微沈,修長的手指揪著床幔,一字一句的承諾說,“既然這樣,那我能占個大便宜,對你負責嗎?”

宋知非看傻子似的看著薄幸,妄圖從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,找出他在開玩笑的證據。

可任她宋知非如何擅長設置劇情關卡跟描寫人心,都完全無法從薄幸的臉上窺探到半分虛情假意。

因為薄幸是認真的,宋知非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自信,如果她現在回答個,“好的呀。”

那明天薄幸就能跟她去民政局扯個本,宋知非亦然,她也做得出來。

情話最讓人沈迷的地方,根本不在於到底會有多長的保質期。

婚禮上的海誓山盟,僅限當天有效。

而是在於說出來時候,自己跟對方都覺得是真的。

人之所以能夠拼盡全力的活過一生,不過是被許多閃耀的瞬間拼湊著強撐下來的罷了。

床幔垂墜,擋住了部分燈光,宋知非借著微弱的光線和薄幸對視,簡潔明了的答了他一句,“你的床現在歸我了。”

本來宋知非還想再說句,“你人也歸我了。”

這話不太好說出口,宋知非正醞釀著呢,沒成想薄幸轉身就走了。

走了。

靠。

作者有話要說:薄冷漠:我的心情大起大落,甚至想殺作者涮火鍋。

不,你們薄哥就是去給宋知非拿個行李,他還會回來的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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